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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工業和信息化部印發通知，部署進一步加快制造業中試平臺體系化布局和高水平建設，明確將根據《制造業中試平臺建設指引（2025版）》、《制造業中試平臺重點方向建設要點（2025版）》，提出到2027年底，高水平中試平臺力量進一步壯大，現代化中試平臺體系基本建立，多主體參與、多領域布局、多層次服務的全國制造業中試服務網絡初步形成。

《制造業中試平臺重點方向建設要點》（2025版），涉及原材料工業、裝備制造、消費品工業、信息技術、新興與未來產業等5大類，石化化工、非金屬材料、前沿材料、能源電子、人形機器人和具身智能等37大細分方向的數百種材料、裝備和技術。

我國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管理優化的必要性

石化行業作為國家戰略性支柱產業，其技術創新與產業升級對國民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深遠影響。中試環節作為實驗室研發與工業化生產之間的關鍵橋梁，承擔著驗證技術可行性、優化工藝參數、評估經濟效益的重要使命。當前，我國石化行業正處在從規模擴張向質量提升轉型的關鍵階段，中試項目管理優化顯得尤為迫切。

首先，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是加速科技成果轉化的必然要求。石化行業技術密集特征顯著，新技術從實驗室到產業化往往需要經過復雜的中試驗證過程。傳統管理模式審批環節多、周期長，嚴重制約了技術創新效率。根據《石化化工行業穩增長工作方案（2025—2026年）》（以下簡稱《方案》）提出的發揮中試連接創新鏈技術鏈和產業鏈之間關鍵節點作用的要求，優化中試項目管理機制，能夠有效縮短創新周期，提升科技成果轉化效率。

其次，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是提升行業創新效能的重要途徑。石化行業工藝流程復雜，產品種類繁多，中試環節不僅涉及技術可行性驗證，還關乎安全環保風險評估。現行管理模式中，項目審批與監管分散，缺乏統一標準，導致資源重復配置與效率損失。通過建立標準化、規范化的中試項目管理體系，能夠整合創新資源，降低試錯成本，形成集聚效應，增強行業整體創新動能。

再次，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是推動行業綠色低碳轉型的內在需求。石化行業作為高能耗、高排放領域，面臨嚴峻的環保壓力。中試環節的環境管理直接關系到全生命周期的環境影響。《方案》提出的按照總量控制的原則核定中試基地污染物排放品種和數量以及簡化環評審批等措施，體現了環境管控與創新發展相協調的理念，有助于在保障環境安全的前提下促進技術創新。

最后，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是適應國際競爭新形勢的戰略選擇。全球石化產業技術競爭日趨激烈，主要工業化國家均高度重視中試環節的制度創新。我國石化行業要實現從跟跑到并跑再到領跑的轉變，必須構建更加高效、靈活的中試管理制度，為技術創新提供制度保障，提升產業國際競爭力。

目前我國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管理的現狀和存在的問題

1.中試項目管理體制機制不健全

我國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管理目前存在體制機制不健全的問題，主要表現為管理職責分散、標準體系不統一、協調機制缺失等方面。從管理主體來看，中試項目涉及工信部、生態環境部、應急管理部等多個部門，各部門管理重點和標準不一，缺乏有效的協同機制，導致項目管理效率低下。從中試基地建設來看，各地政府對中試基地的定位和支持政策差異較大，尚未形成全國統一的中試基地認定和管理標準，影響了中試資源的優化配置。

在管理流程方面，中試項目審批仍沿用傳統固定資產投資項目管理模式，未能充分考慮中試活動的不確定性和探索性特點。項目核準、備案、環評、安評等環節相互割裂，缺乏銜接機制，增加了企業的時間成本和制度成本。特別是在環評審批方面，現有政策對中試項目的特殊性考慮不足，往往要求按照生產項目進行嚴格環評，忽視了中試活動小批量、間歇性、多變化的特征，導致許多創新項目因審批問題延誤或終止。

此外，中試項目的監管機制也存在明顯缺陷。一方面，監管標準過于僵化，未能根據中試項目的特點實施分類分級管理；另一方面，事中事后監管能力不足，難以有效識別和控制中試過程中的潛在風險。這種“重審批、輕監管”的管理模式既增加了創新阻力，又難以有效防范風險，亟需通過制度創新予以完善。

從政策協調性來看，國家層面缺乏專門針對中試項目的法律法規或部門規章，導致地方執行標準不一。部分地區對中試項目采取“一刀切”的管理方式，未能根據石化行業中試的技術特點和風險特征制定差異化政策。這種制度空白不僅增加了企業的合規成本，也制約了中試環節創新功能的充分發揮。

2.中試項目環評審批制度不適應創新需求

環評審批作為中試項目管理的關鍵環節，目前存在諸多不適應創新需求的問題。首先，環評審批周期長、環節多，與中試項目時效性要求高的特點形成矛盾。根據調研數據，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環評審批平均耗時3～6個月，遠超過實驗室研發階段，成為制約技術轉化的瓶頸。特別是對于技術更新快的領域，如新材料、專用化學品等，審批周期過長可能導致技術尚未中試即已落后。

其次，現行環評制度對中試項目的特殊性考慮不足。中試項目通常具有規模小、周期短、工藝參數不穩定等特點，與規模化生產項目存在顯著差異。但現有環評要求往往參照生產項目標準，導致評價內容過細、要求過高，增加了不必要的成本。例如，對于僅改變原輔料而污染物排放種類和數量未增加的中試項目，仍需重新開展完整環評，造成資源浪費。

再次，環評審批與中試項目動態調整需求不匹配。中試過程本身是一個不斷試錯和優化的過程，工藝路線、原輔料種類、操作條件等可能頻繁調整。按照現行規定，每次重大調整都需重新報批環評，嚴重影響了中試效率。雖然《方案》提出了“利用原有中試項目生產設施和污染防治設施開展新的中試試驗，僅原輔料和產品發生變化的中試項目，經有審批權的生態環境部門組織確認，污染物排放種類、排放量、環境風險未超過原環評的，不再開展環評審批”的簡化措施，但具體操作細則尚未明確，執行效果有待觀察。

最后，環評審批的區域差異性增加了企業負擔。各地生態環境部門對中試項目環評的把握尺度不一，審批要求存在較大差異，特別是對于跨區域開展的中試活動，企業需要適應不同地區的管理要求，增加了制度性交易成本。這種區域差異也不利于中試資源的優化配置和共享利用。

從技術層面看，現行環評技術導則主要針對規模化生產項目，缺乏專門針對中試項目的技術規范和評價方法。中試項目通常涉及新工藝、新原料、新產品，其環境風險和污染特征與成熟工藝存在顯著差異，但評價方法卻沿用傳統模式，導致評價結果與實際風險不匹配，既可能高估風險制約創新，也可能低估風險埋下隱患。

3.中試項目污染物排放管理方式亟待優化

當前中試項目污染物排放管理方式存在明顯不足，制約了中試效率提升和環境保護協同推進。首先，排放管理以項目為單位，缺乏基地層面的總量控制思維。每個中試項目單獨申請排放指標，導致審批工作重復、管理效率低下，也不利于中試基地整體環境管控。《方案》提出的“按照總量控制的原則核定中試基地污染物排放品種和數量，依次申報和使用該排放指標”是對這一問題的針對性回應，但具體實施機制仍需細化。

其次，排放標準與中試特點不匹配。現行排放標準主要針對連續穩定運行的工業生產過程，而中試活動具有間歇性、小批量、多品種的特點，排放濃度和總量波動大，按照固定標準評價往往不符合實際。特別是對于研發新型環保技術的中試項目，其排放特征可能與常規項目完全不同，但缺乏專門的評價標準。

再次，排放監測要求過于僵化。中試項目規模小、周期短，但排放監測要求往往參照大型生產項目，需要安裝在線監測設備或頻繁開展手工監測，成本高、負擔重。實際上，中試項目排放量通常遠低于生產項目，按照相同要求監測既不合理也不經濟。

此外，排放指標分配機制不靈活。中試活動具有不確定性，難以準確預測污染物產生量和產生規律，但現行排放指標分配要求明確的數量和種類，導致企業要么申請過量指標造成資源閑置，要么指標不足影響中試進展。缺乏動態調整機制，無法適應中試活動的變化特點。

最后，排放管理與風險防控銜接不足。中試項目可能涉及新型污染物或未知環境風險，但現行排放管理主要關注常規污染物，對特征污染物和潛在環境風險關注不夠。特別是對于研發新化學品、新材料的項目，其環境行為和生態毒性數據缺乏，但排放管理未能充分考慮這一特點，存在風險管控盲區。

4.中試項目安全管理體系不完善

石化行業中試項目涉及高溫高壓、易燃易爆、有毒有害等危險因素，安全管理至關重要，但現行管理體系存在明顯不足。首先，安全評價標準與中試特點不適應。現行安全評價主要針對成熟工藝和定型設備，而中試項目往往采用新工藝、新設備，缺乏成熟的安全技術標準和評價方法，導致評價過程要么過于保守制約創新，要么未能識別新型風險。

其次，安全管理責任劃分不清晰。中試項目通常由研發團隊主導，但研發人員安全管理和風險防控經驗不足，而專業安全管理人員對技術細節了解不夠，導致安全管理與研發活動脫節。特別是在校企合作、多方參與的中試項目中，安全管理責任邊界模糊，容易出現管理真空。

再次，應急管理體系不健全。中試項目可能產生未知風險，但應急預案往往基于已知風險制定，缺乏針對未知風險的應對措施。應急設施和資源配置也通常按照生產項目標準設置，與中試項目實際風險不匹配，既可能過度配置造成浪費，也可能配置不足留下隱患。

此外，安全監管方式不科學。監管部門對中試項目的安全監管往往沿用生產項目模式，重點關注硬件設施和規章制度，但對工藝安全、操作安全等動態風險關注不夠。監管頻次和深度也未能根據中試項目風險等級實施差異化安排，導致監管資源分配不合理。

最后，安全文化培育不足。中試活動具有探索性，需要鼓勵創新、寬容失敗的文化氛圍，但現行安全管理往往強調嚴格管控，缺乏靈活性和包容性，抑制了科研人員的創新積極性。如何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營造鼓勵創新的文化環境，是中試安全管理面臨的重要挑戰。

發展面臨的機遇和挑戰

1.技術創新加速帶來的機遇

當前，全球正迎來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綠色低碳、數字化、智能化成為石化行業技術發展的重要方向，這為中試項目管理創新提供了難得的歷史機遇。一方面，新技術的不斷涌現對中試環節提出了更高要求，也創造了更多創新空間。例如，低碳石化技術、高端專用化學品、化工新材料等領域的創新突破，需要通過高效的中試驗證加快產業化進程。另一方面，數字化、智能化技術的應用為中試項目管理模式創新提供了技術支撐。基于大數據、物聯網、人工智能的中試管理平臺，能夠實現對中試過程的實時監控、數據分析和風險預警，提升管理效率和精準度。

同時，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深入實施為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提供了政策支持。近年來，國家陸續出臺了一系列促進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的政策文件，強調要完善中試環節，打通科技成果轉化的“最后一公里”。《方案》的發布進一步明確了中試項目管理優化的方向和路徑，為制度創新提供了政策依據。各地政府也積極響應，紛紛出臺支持中試基地建設的政策措施，形成了良好的政策環境。

此外，石化行業轉型升級的內在需求也為中試管理創新提供了動力。隨著環保要求不斷提高和市場競爭日趨激烈，石化企業迫切需要通過技術創新提升核心競爭力。中試作為技術創新的關鍵環節，其效率直接關系到企業的創新能力和市場響應速度。企業有動力支持和參與中試管理創新，為改革創造了有利條件。

從國際經驗看，發達國家在中試管理方面積累了豐富經驗，為我國提供了有益借鑒。例如，美國能源部支持建立的創新中試平臺、歐盟的聯合研究中心中試網絡、日本產業技術綜合研究所的中試基地等，都在管理機制、風險管控、資源共享等方面有創新做法，值得我國參考。

最后，資本市場對科技創新的支持為中試基地建設提供了資金保障。近年來，風險投資、產業基金等對石化新材料、綠色化工等領域的投資活躍，許多中試項目獲得了社會資本支持。這種市場化融資機制減輕了政府財政壓力，也為中試管理引入了市場化運作理念，有利于提高中試效率和成果轉化率。

2.體制機制改革面臨的挑戰

盡管中試項目管理優化面臨諸多機遇，但體制機制改革仍面臨嚴峻挑戰。首先，部門利益協調難度大。中試項目管理涉及多個政府部門，各部門職責分工、管理重點不同，協調難度大。特別是在審批流程優化、標準統一等方面，需要打破部門壁壘，建立協同機制，這需要頂層設計和強力推動。

其次，風險管控與創新激勵的平衡難把握。中試活動具有不確定性，既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既可能帶來技術突破也可能產生安全環境風險。如何在鼓勵創新、寬容失敗的同時有效管控風險，是管理制度設計面臨的核心挑戰。過于嚴格會抑制創新活力，過于寬松可能導致風險失控。

再次，傳統管理思維轉變困難。長期以來，我國對石化項目采取嚴格管控模式，形成了相對固定的管理思維和操作習慣。管理中試項目需要更加靈活、包容的思維方式，這與傳統管理文化存在沖突。特別是基層管理人員對中試特點了解不足，容易沿用生產項目管理模式，影響改革效果。

此外，法律法規修訂滯后。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涉及環評、安評、土地、規劃等多個領域的法律法規調整，但法律修訂程序復雜、周期長，難以快速適應創新需求。如何在現有法律框架下通過政策創新實現管理優化，是實際操作中的難點。

最后，監管能力建設不足。中試項目監管需要專業化的監管隊伍和技術支撐，但現有監管資源主要配置在大型生產項目上，對中試項目的監管能力相對薄弱。特別是對于涉及新技術的項目，監管人員可能缺乏相關知識和技術判斷能力，影響監管有效性。

從企業層面看，也存在參與改革的積極性不足的問題。部分企業習慣于傳統管理模式，對改革創新持觀望態度；有些企業擔心改革會增加不確定性，影響項目推進；還有企業缺乏中試管理專業人才，難以適應新的管理要求。這些因素都增加了改革的阻力。

3.技術快速發展帶來的新型風險管控挑戰

石化行業技術快速發展，特別是綠色低碳技術、納米材料、生物化工等新興領域的突破，給中試項目管理帶來了新型風險管控挑戰。首先，新型技術風險識別困難。許多創新技術缺乏成熟的安全環保數據，其潛在風險和環境影響難以準確評估。例如，納米材料的環境行為和生物效應與傳統材料完全不同，但相關研究滯后，給風險管控帶來困難。

其次，傳統風險評估方法不適用。現有風險評估方法主要基于已知危險源和暴露途徑，但對于創新技術，危險源可能未知，暴露途徑可能不明確，傳統方法難以有效應用。需要開發新的風險評估工具和方法，但這需要時間和技術積累。

再次，監管標準滯后于技術發展。技術創新的速度遠快于標準制定和更新的速度，導致許多創新技術缺乏相應的監管標準。監管空白既可能造成風險失控，也可能因監管不確定性制約技術中試。

此外，交叉學科技術增加管控復雜度。現代石化技術創新往往涉及化學、生物、材料、信息等多學科交叉，風險特征復雜，需要跨學科的專業知識進行風險評估和管控。但現有監管體系按專業領域劃分，難以應對跨學科技術的監管需求。

最后，全球化背景下的風險傳導加快。在全球化背景下，技術、原料、產品跨國流動頻繁，中試項目可能涉及進口原料或出口產品，其風險可能跨國傳導。這對中試項目的風險管控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關注國際標準和國外監管動態，加強國際合作。

面對這些挑戰，需要創新風險管理理念和方法，從事后應對向事前預防轉變，從單一風險管控向系統性風險管理轉變，從政府主導向多元共治轉變，建立適應技術快速發展的新型風險管控體系。

我國“十五五”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管理優化的總體思路

“十五五”時期是我國石化行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階段，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應堅持以創新驅動為核心，以提升科技成果轉化效率為目標，構建適應行業發展需求的中試管理新體系。總體思路可概括為：圍繞一條主線，突出兩個重點，構建三大體系，實現四個轉變。

圍繞一條主線，即緊緊圍繞促進技術創新與產業升級這一主線，將中試管理優化置于行業創新體系建設的全局中謀劃，充分發揮中試連接創新鏈與產業鏈的橋梁作用。突出兩個重點，一是突出制度創新，破除制約中試效率的體制機制障礙；二是突出風險管控，建立與中試特點相適應的安全環保監管模式。構建三大體系，即構建統一規范的中試項目管理標準體系、高效協同的中試項目審批服務體系和科學精準的中試過程監管體系。實現四個轉變，即從中試管理分散化向集約化轉變、從中試審批碎片化向一體化轉變、從中試監管單一化向差異化轉變、從中試服務被動化向主動化轉變。

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管理優化的方向

1.建立健全中試項目分類管理制度

建立科學合理的中試項目分類管理制度是優化管理的基礎。應根據中試項目的技術成熟度、環境風險、安全風險等要素，構建多維度的分類指標體系，實施差異化管理。對于技術成熟度高、環境風險小的中試項目，可簡化審批流程，實行備案制管理；對于技術不成熟、環境風險大的項目，則需實施嚴格的審批和監管。這種分類管理方式既能夠提高管理效率，又能夠有效控制風險。

在分類標準設計上，可考慮將中試項目分為三類：一類是基礎工藝驗證型中試，主要驗證實驗室工藝的可行性和穩定性；二類是工藝優化型中試，主要優化工藝參數和設備選型；三類是工程化驗證型中試，主要驗證技術的工程化可行性和經濟性。針對不同類型的中試項目，應設置不同的管理要求和審批流程。例如，對于基礎工藝驗證型中試，可大幅簡化環評要求，重點控制原輔料和產品的環境風險；對于工程化驗證型中試，則需進行全面的環評和安評，確保各項指標符合要求。

同時，應建立動態調整機制，根據中試項目進展和技術成熟度變化，適時調整管理類別和監管要求。這種靈活的分類管理制度既符合中試活動的特點，又能實現精準監管，為創新提供更加適宜的制度環境。

在操作層面，建議由工信部牽頭，會同生態環境部、應急管理部等部門，制定《石化行業中試項目分類管理指南》，明確分類標準、管理要求和操作流程。各地可結合本地實際，制定實施細則，確保分類管理制度落地實施。同時，要建立分類管理信息平臺，實現分類信息的共享和動態更新，提高管理效率和透明度。

此外，要配套建立分類管理的監督評估機制，定期評估分類管理實施效果，及時調整和完善分類標準和管理要求。要防止分類管理異化為“重分類、輕管理”的形式主義，確保分類管理真正起到提高效率、管控風險的作用。

2.創新中試項目環評審批模式

環評審批改革是中試項目管理優化的關鍵環節。應根據《方案》精神，創新審批模式，提高審批效率。首先，全面推行中試項目打捆審批。對同一中試基地內的多個中試項目，可打包辦理環評手續，統一評估環境影響，統一提出環保要求。這既能減少重復評價，提高審批效率，又能從基地層面統籌環境管控，優化環保資源配置。

其次，建立基于環境風險差異的環評豁免和簡化機制。對于環境風險小的中試項目，如僅改變原輔料但不新增污染物種類和排放量的項目，可實行環評豁免；對于環境風險中等的項目，可簡化環評內容和流程，采用報告表或登記表形式；只有環境風險大的項目才需要編制環評報告書。這種差異化審批模式既符合風險管理原則，又能顯著提高審批效率。

再次，探索環評審批承諾制。對部分中試項目，可由建設單位提交承諾書，承諾遵守環保法律法規和標準要求，生態環境部門直接予以審批，加強事中事后監管，這不僅能大幅縮短審批時間，也能強化企業環保主體責任。

此外，要建立環評審批綠色通道。對國家和地方重點支持的創新領域，如綠色低碳技術、卡脖子技術等，建立環評審批綠色通道，優先辦理、加速審批。同時，要推進環評審批標準化、規范化，減少自由裁量權，提高審批透明度和可預期性。

最后，要加強環評與排污許可銜接。對需要申領排污許可證的中試項目，探索環評與排污許可聯合審批，減少企業申報次數和審批時間。要建立環評審批信息共享機制，實現生態環境部門內部以及與其他部門的信息互通，避免企業重復提交材料。

在實施層面，建議由生態環境部制定《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環評審批改革試點方案》，選擇有條件的地區和園區開展試點，積累經驗后逐步推廣。要同步修訂環評技術導則，制定適合中試項目特點的技術規范，為審批改革提供技術支撐。

3.完善中試基地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制度

污染物排放管理是中試項目環境管控的核心內容。應根據《方案》提出的“按照總量控制的原則核定中試基地污染物排放品種和數量，依次申報和使用該排放指標”的要求，完善中試基地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制度。首先，科學核定中試基地排放總量。根據基地規模、工藝特點、環境容量等因素，合理核定基地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指標，包括常規污染物和特征污染物。

其次，建立基地內排放指標分配和調劑機制。中試基地管理機構負責基地內排放指標的統一管理和分配，根據各中試項目的實際需求動態分配排放指標。建立指標調劑機制，允許項目間在一定條件下調劑使用排放指標，提高指標利用效率。

再次，優化排放監測和報告要求。根據中試項目特點，優化監測方案，對排放量小的項目可簡化監測要求，采用核算代替監測；對排放量大的項目則需加強監測。推廣使用便攜式、快速監測設備，降低監測成本。建立統一的排放報告平臺，實現排放數據的實時采集和共享。

此外，要創新排放指標管理方式。探索建立中試項目排放指標銀行，對暫時不用的指標予以儲存，需要時提取使用。引入排放指標有償使用和交易機制，通過經濟手段促進減排。對采用先進環保技術、排放強度低的項目給予指標激勵。

最后，要加強排放與環境質量聯動。建立中試基地環境質量監測網絡，實時監控基地及周邊環境質量變化。當環境質量惡化時，及時采取減排措施，必要時暫停部分中試活動。將排放管理與環境質量改善緊密結合，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雙贏。

在操作層面，建議由生態環境部制定《石化行業中試基地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管理辦法》，明確總量核定、指標分配、監測報告、監督管理等具體要求。選擇典型中試基地開展試點，探索不同規模、不同類型基地的總量控制模式，為全面推行積累經驗。

結論及建議

1.主要研究結論

通過對我國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管理的系統分析，本文得出以下主要結論：首先，中試項目管理優化對促進行業技術創新和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戰略意義，是連接創新鏈與產業鏈的關鍵環節。其次，當前我國石化行業中試項目管理存在體制機制不健全、環評審批制度不適應創新需求、污染物排放管理方式僵化、安全管理體系不完善等多重問題，制約了創新效率提升。再次，面對技術創新加速和行業轉型升級的新形勢，中試項目管理既面臨重要機遇，也面臨嚴峻挑戰，亟需通過制度創新破解發展瓶頸。

研究還表明，《方案》提出的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措施，包括打捆辦理手續、總量控制原則核定排放指標、簡化環評審批等，符合行業發展實際和創新需求，為“十五五”時期中試管理改革指明了方向。然而，這些措施的有效實施還需要配套細則和實施細則的支持，需要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和完善。

最后，研究認為，中試項目管理優化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政府、企業、科研機構等多方主體協同發力，通過體制機制創新、管理模式優化和技術手段提升，構建適應石化行業技術創新規律的中試管理新體系，為行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撐。特別要注重平衡風險管控與創新激勵的關系，既不能因過度管控抑制創新活力，也不能因放松管控導致風險失控。

2.政策建議

基于研究結論，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一是加快制定中試項目管理專門法規或部門規章，明確中試項目的法律地位和管理要求，為管理創新提供制度保障。二是建立健全中試項目分類管理制度，根據技術成熟度和風險等級實施差異化管理和精準監管。三是深化環評審批制度改革，推廣“打捆審批”“告知承諾制”等創新模式，提高審批效率。四是完善中試基地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制度，建立靈活高效的排放指標管理機制。五是推動中試項目標準化管理，制定統一的技術標準和管理規范。六是加強中試項目管理能力建設，提升監管部門的專業水平和服務意識。七是鼓勵地方政府探索中試項目管理創新試點，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做法。

（周小刊  中國化工信息周刊）